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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地洞裏的活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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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與祥雲心意相通之後,蘇挽的五感變得分外敏銳,似乎空氣中每一絲氣流的轉換,甚至帶起的微塵,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和耳朵。

也正是因為這不似常人的敏感,讓蘇挽在那道灼熱的呼吸靠近前就醒了過來,她睜開眼睛,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,把藏在毯子下面的長刀慢慢抽了出來,尋找可以一擊致命的契機。

一道拉長的陰影隨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喘息聲從蘇挽眼前襲過,她深吸一口氣,猛地坐起身,朝背後反手拉了一刀。

“嗚嗚~~”這一刀下去,耳後就傳來了一聲嗚咽的悲鳴。

蘇挽回頭看去,一只渾身臟汙的小黑狗,正拖著受傷的前肢朝後退去,不遠處,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,因為背著光,蘇挽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
蘇挽站起身,拿刀指向那個烏黑的影子,“誰在那裏!”

那人沒有說話,轉身朝水道盡頭跑了過去,受傷的小狗想跟過去,卻因為傷在腿上,只踉蹌著走了幾步,便趴在地上不動了。

蘇挽見那人轉眼就不見了蹤影,氣憤之下踹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倪松一腳,“睡個屁啊,早晚把腦袋睡沒了!”

倪松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,“啊,這麽快就天亮了?”

“天亮你個頭!”蘇挽真狠不得再踹上一腳,“現在才半夜三點,你家太陽這麽早出來!”

倪松把眼鏡戴上,抹了把臉,“那你這麽早叫我幹嘛?”

蘇挽冷笑一聲,“你還真好意思問,不是你自告奮勇要守夜嗎,你守的可真好,喪屍來了都能活啃了你!”

這時候才爬起來的田艾珺迷糊道:“喪屍來了?在哪,讓倪松揍他去。”

蘇挽拍了拍腦門,“你說老天爺怎麽就不可憐可憐我,非得讓我遇上你們這兩個不成事兒的家夥!”

不知什麽時候被大人吵醒的方文,拿小手揉了揉眼睛,一眼就看見了受傷趴在一旁的小狗,驚呼道:“小狗!姐姐,哪來的小狗!”

倪松這時候也覺得不對勁了,他站起身,看了看小狗腿上明顯帶血的新傷,“是你幹的?”

蘇挽沒好氣的瞅著他,“不是我,是你在夢裏幹的啊?這要不是我機警,咱們現在還指不定什麽下場,剛才來的可不光是這條狗。”

倪松皺緊了眉頭,“你是說,這水道裏還有活人?”

“一個男人,”蘇挽看向剛才那人逃跑的方向,“人高馬大的男人,絕對不是你這種文弱書生能對付的。而且我們還不知道,對方到底有多少人。”

田艾珺連忙套上大衣站起來,“那咱們

是不是得趕緊躲起來啊,蘇挽不是說現在專門有人殺人劫貨嗎!”

蘇挽給小孩套上衣服,把地上的毯子都卷起來,“那人好像對水道很熟悉,咱們要小心了。”

幾人連忙收拾隨身物品,只有方文看著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狗,忍不住走了過去。小狗看見眼前的小孩,低低地嗚咽了兩聲,趴下不動了。

方文想了想,掏出兜裏的奶酪,掰下一半送到小狗嘴邊,小狗小心地聞了聞,才歡快地舔了起來,急忙一口吞進肚裏。

方文試探地摸了摸小狗的腦袋,見它很老實的趴在原地,轉身拉住了正在忙活的蘇挽,“姐姐,小狗很可憐,咱們給它包紮一下吧。”

蘇挽回頭看了看小孩那雙濕漉漉地大眼睛,又看了看那只頂多兩三個月大的小狗,“文文,喜歡小狗?”

方文點了點頭,“小狗很乖的,剛才還舔了我的手,沒有咬人。”

蘇挽嘆了口氣,上前抓住小狗的前腿查看傷勢,好在這小狗還算機靈,否則這一刀下去,就不是破開血肉那麽簡單了。她往小狗腿上撒了點傷藥粉,包了厚厚一層紗布,防止它觸碰到帶著病毒的汙物。蘇挽還沒見識過喪屍動物,但是她直覺那些四條腿的動物一定會比兩條腿的行屍更有攻擊力,所以還是盡量避免危險發生吧。

整個過程中小狗一動不動,只在疼得厲害時哆嗦了兩下,看上去可愛又可憐。

方文被這只小狗勾搭的小心肝亂顫,忍不住朝蘇挽要求道:“姐姐,我能抱抱小狗嗎?”

蘇挽看了看這一小人一小狗,無奈地拿出消毒濕巾,盡可能地把小狗清理幹凈,才把它放進小孩手裏,“文文要抱著小狗的話,姐姐就不能抱著文文了,這樣你也要帶著它嗎?”

小孩使勁點了點頭,將小狗摟進懷裏,“文文能自己走,姐姐讓我帶著它吧。”小狗像是知道他們的心思,也跟著嗚嗚了兩聲,好像是在哀求別扔下自己。

旁邊的田艾珺看不下去了,“我說這都什麽時候了,你怎麽還有心思花在狗身上啊,你就不怕這狗把它主人引來害咱們。”

蘇挽將登山包背好,“文文太孤單了,有只小狗作伴也不錯。”

倪松看了看三面的出口,“咱們接下來往哪走,要去追那個人嗎?”

蘇挽搖了搖頭,“除非你想把手裏的食物分給陌生人。敵我不明,咱們還是按照計劃往外走吧。”

田艾珺也覺得蘇挽的話有道理,“咱們這吃的看著多,可是架不住時間長啊,還不知道省外情況怎麽樣呢,沒被搶走就夠幸運了,哪有主動往外送的道理。哎倪松

,下次你值夜可不許再偷懶,幸虧這來的是活人,這要是來了一群喪屍,想想我都後怕。”

“在末世不能有僥幸心理,”蘇挽認真地看著倪松,“錯誤本身就意味著死亡。”

倪松趕忙承認錯誤,“我再也不敢了還不行嗎,這不都是路上累的,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。”

蘇挽把小孩放在車座上,推車往東面的水道走去,“咱們趕緊走吧,從現在開始,防身的家夥不要離身。”

田艾珺在倪松腰上扭了一下,幾步跟上蘇挽,“咱們走多久能到出口啊?”

蘇挽邊走邊說道:“不走錯路的話,大概需要一整天,市郊山腳下有一處內河排汙口,如果咱們從那裏出去的話,走幾個小時山路就能到紅州市地界。”

倪松吹了個口哨,“比起地上的屍群,從這裏出省簡直太輕松了。”

“是啊,”田艾珺也跟著幻想,“如果去安全區這一路都有地道就好了。”

蘇挽笑了,“你要是鼴鼠,就可以給自己挖條地道。”她這話一說完,連方文都跟著笑了幾聲,“姐姐,我知道鼴鼠,動畫片演過,很會挖土。”

田艾珺掐著腰,“好啊你們,不許笑話人!”

“噓!”蘇挽好像聽到了什麽,連忙打斷田艾珺的話,“你們仔細聽聽,好像有什麽聲音。”

倪松前後看了一眼,“蘇挽,你是不是聽錯了?”田艾珺趕緊躲到倪松身後,小聲說道:“別這麽疑神疑鬼好不好,怪嚇人的。”

遠處的回聲越來越近,蘇挽面色一沈,“我沒聽錯。”她把手伸到衣服裏,拿出了那把烏黑的手槍。

除了初遇那天,這是倪松和田艾珺第一次看見蘇挽拿出這把手槍,他們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,來回看向水道兩頭的轉彎口。

空蕩蕩的水道裏只能聽見身邊人的呼吸聲,遠處的頂燈閃了兩下,一陣輕微的好像水波湧上岸邊的聲音從水道盡頭傳了過來,壓得幾人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當第一道斜長的影子從水道盡頭慢慢襲來的時候,蘇挽緊緊抱住身邊的孩子,就連還算鎮定的倪松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。

第二道,第三道,第五道,第七道,越來越多的黑影從轉彎處冒出,黑壓壓的好像要把水道擠塌一樣。

“是喪屍!”田艾珺捂住嘴巴,顫聲說道。

蘇挽看著那些喪屍身上隱約可見的布料,“是水道檢修工人!”她把包裏的刀抽出來遞給田艾珺,“快跑,朝這邊跑!”

蘇挽顧不上其他,直接蹬上車子抱著小孩一路猛騎,身後的倪松田艾珺兩人緊跟著她不

放,徑直朝盡頭的拐彎處跑去。

“呼呼……”田艾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,“我跑不動了……”

“不想死你就跑!”蘇挽罵了一句,稍微放慢了速度,看向墻上的黃色箭頭,揮手道:“往左面拐,快點,這盡頭有另一個檢修通道,外面有鐵柵欄,只要咱們跑進去把鐵門鎖上就安全了!”

倪松使勁拽了田艾珺兩下,“小艾,堅持住,很快就到了,你看,就在前面。”

田艾珺看著遠處晃動的燈影,嗓子裏冒火一樣疼,“在哪啊,我看不清。”

“就在那裏,”倪松往盡頭一指,“小艾,你還記不記得,咱們第一次約會,就是在公園的花壇邊啊,那裏,也有一層柵欄圍著,我,”他粗喘了一聲,“我那時偷偷摘了一朵花給你,被管理員追著罵了一圈,你還記得嗎?”

田艾珺踉蹌道:“怎麽不記得,哪有談戀愛送人家菊花的,這種事兒只有你這個書呆子能幹出來。”想到那些甜蜜的往事,她的腿上好像又生出了些力氣,使勁邁了幾步。

蘇挽趕在前面騎到了那個圓形鐵柵門口,她拿手電筒朝裏照了照,沒發現危險物,想拽開柵門,卻發現上面有一把大鎖。

“快打開啊!”蘇挽使勁晃了晃,那鎖頭半點不動,她拿槍使勁砸了兩下,一樣沒用。

小孩好像知道要發生可怕的事情,老老實實地抱著小狗躲在墻角。

這時倪松和田艾珺已經跑了過來,見蘇挽還在磨蹭,彎腰喘氣道:“你手裏有槍,還怕打不開門鎖嗎!”

蘇挽咬緊牙關使勁撬了下去,“你當我不知道拿槍好使嗎,關鍵是槍聲一響,會把所有喪屍都引過來,子彈夠殺幾個喪屍?到時候真是沒有活路了!”

倪松聞言站起身,拿出手裏的長刀,“你躲開,我來弄,我是男人,力氣比你大。”

田艾珺癱坐在地上,累得幾乎像條死狗,“我不管你們怎麽弄,求你們快點,這水道都是貫通的,喪屍速度再慢,也有走過來的時候。”

倪松試了幾次鎖頭都紋絲不動,忍不住罵了句粗話,“媽的!一個破水道難道還有寶藏嗎,還用得著這麽結實的鎖頭!”

蘇挽見倪松也打不開鎖頭,心底一沈,從背包裏摸出另一把鎖頭,拉槍上前道:“但願這一槍不會打壞柵門。”

倪松見她最後還是要拿槍,洩氣地踹了鐵柵兩腳,待要抽出長刀時,卻被柵欄裏伸出的大手一把抓住,嚇得他啊地一聲跌在地上。

倪松連滾帶爬往後退了幾步,“裏面有人!”

蘇挽舉起槍對著黑洞洞的柵欄,“是誰

?說話!不說話我開槍了!”

柵欄裏伸出了一只手,把倪松的刀扔了出來,接著又拿出了一條鐵棍,從鎖環中央傳過去,兩只手握住鐵棍兩段,往下一鐺,“哢嚓”一聲,大鎖掉了下來。

蘇挽幾人驚訝於那人的力量,全都楞住了。

那人把柵欄朝外一推,沈聲道:“還不進來。”

蘇挽和倪松對視了一眼,點點頭,打開電筒,依次走了進去。

還是倪松拉著田艾珺在前,蘇挽抱著孩子在後,等把車子也搬進去,蘇挽拿出新鎖把鐵柵重新鎖住,看著水道盡頭隱約出現的黑影,松了一口氣。

這條水道通往排汙口,所以沒有照明設施,蘇挽幾人只能靠著手電光照明。前面領路的男人眼神很利,即使在這種環境下也能穩穩走在前面,帶著幾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處蓄水口。

田艾珺踩上水泥灌道,朝水底看了看,“這裏還真深啊。”

倪松看了一眼周圍的工作指示牌,“這是汙水處理池,恐怕有幾十米深,掉進去可就出不來了。”

蘇挽看著頭頂高高的指示燈,看著前面始終沒有回頭的男人,防備道:“你到底是誰,為什麽帶我們來這裏。”

男人沒有回頭,沈聲道:“如果我沒記錯,我剛剛救了你們。對於別人,你永遠是這麽心懷戒備嗎,蘇挽。”

蘇挽心頭大震,“你是誰,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?”

原本在蘇挽懷裏老老實實的孩子突然掙紮起來,朝前面的男人喊道:“爸爸!你是爸爸嗎!”

田艾珺啊地叫了一聲,“你是蘇挽爸爸?”

男人轉過身,露出堅毅的面容,“我不是蘇挽的爸爸,我是方文的爸爸。”

田艾珺混亂了,“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,蘇挽是文文的姐姐,你是文文的爸爸,文文竟然姓方,那你也是姓方的?難道你是蘇挽繼父?”

蘇挽先是被小孩那聲爸爸嚇了一跳,隨後又被田艾珺口中的繼父氣紅了臉,“我沒有爸爸!他才不是我繼父!”

方文踢著小腿,強行從蘇挽懷裏掙脫出來,邁著小短腿朝男人撲了過去哭喊著,“爸爸!你怎麽才來啊!”

男人蹲下,接住方文肉呼呼的小身子,幫他抹了抹眼淚:“小英雄流血不流淚,方文,你是怎麽答應爸爸的?忘了嗎?”

方文撅起小嘴,嗚咽道:“文文沒忘,文文只是太想爸爸了,爸爸都不知道,外面太嚇人了,很多可怕的怪物,所有人都不見了,連老師都被壞人害死了,只剩下姐姐願意帶著文文找爸爸。沒有姐姐,文文早就餓死了,再也見不到爸

爸了,姐姐是除了爸爸之外對文文最好的人,現在文文不光有姐姐,還找到了爸爸,文文再也不害怕了。”

蘇挽站在旁邊,看著小孩和爸爸父子相親的一幕暗自難受,聽見小孩一口一聲姐姐最好,原來那點再好也不是自家孩子的心酸也被漸漸沖淡了。是啊,文文自小和爸爸相依為命,別人怎麽替代得了呢。蘇挽看看方文的爸爸,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親,都是為人父母,差距怎麽這麽大。她下意識不想與文崢多做接觸,更不想從他嘴裏知道那兩人的任何消息。

倪松仔細打量了一下男人,忍不住插嘴道:“不好意思,打擾一下,文文爸爸,請問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?你來這是要帶文文走嗎?”

男人站起身,朝倪松伸出了手:“你好,我叫文崢,是蘇挽父親的戰友。”

蘇挽楞了一下,“是你,那天是你要和我見面,可你的聲音……”

男人抿唇,“和電話裏不一樣是吧,因為那是被處理過的聲音,所以有些差別。”

田艾珺更迷糊了,“你姓文,孩子姓方,你還是蘇挽父親的戰友,你們這都什麽關系啊,太混亂了吧!”

文崢正色道:“方文是我兒子這點毋庸置疑,孩子隨母姓。至於蘇挽,本來我受你父親委托,約你商談出國事項,就是那天突然出現了日全食。後來形勢嚴峻,我接到緊急命令必須離開,就把方文和老師托付給了隨行部隊,沒想到不過三天就失去了他們的消息。”

倪松推了推鏡片,“所以你就回來找孩子了?”

文崢點點頭,“也許是父子天性,我總覺得文文還在等我,所以獨自一個人回到撤離區,我沿路找了很多地方,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們。”

田艾珺瞪大了眼睛,“你一個人殺回來的!你帶了多少重武器?!”

文崢嘴角輕啟,“我只有兩把匕首。”

“開玩笑吧!”田艾珺轉圈打量著文崢,“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筋肉人?簡直是超級戰士啊!”

蘇挽並不懷疑文崢的話,只憑他剛才那股力道,就足以讓她認識到文崢的戰鬥力,她現在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。

蘇挽看著美滋滋地和爸爸介紹小狗的孩子,開口問道:“文崢,你有什麽打算,要帶著文文走嗎。”

文崢點點頭,“我要帶方文回安全區。”

蘇挽低下頭,“是嗎,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文文。既然這樣,咱們就說再見吧。”

倪松沒想到會是這樣,“我們也是要去安全區的,難道不能同路嗎?”畢竟路上多一個像文文爸爸這種人,更有希望順利到達安

全區。

文崢沒回答他,只是看著蘇挽,“蘇挽,你希望我帶著方文離開嗎?”

蘇挽始終沒有擡頭,“早晚都要走的,你最好把倪松和田艾珺一起帶走,我一個人更自在。”

“哎蘇挽,你這是什麽意思啊。”田艾珺不幹了,“你看我們都不順眼是吧。”

方文聽說要離開姐姐,眼圈又紅了起來,“爸爸,咱們和姐姐一起吧,文文想要姐姐,姐姐對文文最好了,給文文找好吃的,還給文文洗澡。”

文崢摸了摸兒子幹爽柔軟的頭發,看著他潔凈的衣物,“爸爸知道,姐姐把你照顧的很好,可是姐姐好像不願意和爸爸一起走。”

小孩眨了眨濕潤的睫毛,朝蘇挽哀哀叫了聲姐姐,“姐姐,你不喜歡文文了嗎。”

蘇挽擡起微紅的眼角,“誰說的,姐姐最喜歡文文。”

小孩努力拉著爸爸走過來,朝蘇挽使勁道:“文文要爸爸,文文也要姐姐,咱們一起走,爸爸很厲害,會保護文文,也會保護姐姐,姐姐以後睡覺就不用害怕了。”懷裏的小狗也跟著嗚嗚了一聲,好像在幫小主人說情。

田艾珺高興了,“這多好啊,咱們原本就是一路的,現在又多了個戰士,簡直就是天降神兵!不過蘇挽,咱們說好了,還是像原來那樣分工合作,利益對半,文文是你弟弟,文文爸爸也該算你那面的人吧,所以他的衣食住行由你負責,我們家倪松管我一個就夠累的了,你可不能再給他增加負擔。”

蘇挽白她一眼,“你以為我還敢指著你們嗎,守夜都能睡過去的夫妻沒有信譽可言,我還是靠自己吧。”

兩個女人嘰喳個沒完,仰著小腦袋急等著答案的方文小戰士在看見爸爸拿手打出的暗語時,偷偷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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